当你无原则无底线地去维护一套存在严重路径依赖的政治规则时,逻辑不自洽和陷入严重道德困境就只是时间问题。
当代中国社会的底层政治逻辑,是靠制度成本和社会成本去代偿机会成本和经济成本,一切政治行为的基础都建立在全社会由体量带来的,看似没有尽头的承受能力之上,所谓“内债不是债”“软着陆”“以工代赈”本质上都是这种逻辑的延伸。
这种逻辑是如此强大,如此深入,以至于它在相当程度上已经成为政治实践中事实上的指导原则,整个政治生态,制度设计,行为范式,人员培养,组织建设都是围绕这一点进行的。
而现行的基础政治规则,就是对这套政治逻辑进行合理性辩护和功能性维护。
功能性维护是技术官僚的工作,而合理性辩护,就是胡锡进们的工作。
问题在于,这套政治规则本身是存在严重的结构性缺陷的,且不提这种对社会承受能力的无休止索取是否道德,仅仅是凡事都靠制度成本去代偿,这本身就是一种自己锯自己的椅子腿,自己挖自己的根,自己拆自己的台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执行这种政治规则是一种事实上的政治自戕,而且执行的越彻底,自戕速度越快。
胡锡进们对这种有严重内在缺陷的基础政治规则进行无原则无底线的袒护,自然就会陷入逻辑不自洽的困境中。
你无原则的袒护一个自相矛盾的东西,那你必然会自相矛盾。
更要命的是,这种袒护强化并巩固了政治规则本身的同时,还强化并巩固了政治规则的内在缺陷,这实际上加速了自己锯自己椅子腿,自己拆自己台的速度,甚至可以这么说,论对体制的破坏力度,一万个愤懑不已的键政人,恐怕都比不上一个胡锡进,因为键政人的愤懑多多少少还是试图解决问题,但胡锡进们是试图掩盖问题,而众所周知,小病拖大,大病拖死,是一切讳疾忌医者最终的下场。
而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胡锡进们,恰恰是我们的体制自己培养出来,并奉之以高官厚禄,给予大量资源的。
一件事物亲手缔造出了自己的毁灭者,这是最大的悲哀。